逼近,哑声问:“你为何不告诉我?” 他这副模样,有些骇人。云彩后退了一步,皱眉道:“昨天我走的时候,李琳琅不让我多说。我也不认为有说这件事的必要。且不说你会不会信,只她落胎的缘由是为了靠近你,这般为了和你在一起连命都不要的姑娘,你若是不够厌恶她,怕是会感动不已。既如此,我又何必做这个恶人?” 或者说,若潘元武体谅李琳琅用心,两人的感情说不准还会更进一步。 李琳琅坏了她筹谋了半辈子的事,害她这把年纪了得重新挑良人,她可不愿意成人之美。 潘元武受伤加上气怒攻心,喷出了一口血来,已有走火入魔的征兆。他眼睛红得吓人,大吼出声:“可我并不感动。” 他突然发脾气,云彩吓了一跳,反应过来后也生了气,不客气道:“那你恨就是了啊!关我什么事?我也是偶然从肖满满那里得知的此事,哪知道是真是假?怪我头上,完全没道理嘛。那除了肖满满,林玉兰也知道啊……你大概不晓得,肖满满她早就是林玉兰的眼线了,咱们院子里发生的事,最多半天,林玉兰就知道得清清楚楚。你要算账,找她们去。” 说着,抬手就关门。 看着关上的大门,潘元武死死瞪着,跟被雷劈了似的。 天色渐渐黑了,车夫也不提醒。等到潘元武反应过来提出要出城时,车夫一脸为难:“我们这时候赶过去,城门已经关了啊。” 潘元武:“……” 他眼前直冒金星,心中一怒,又喷了一口血。 240.第九个婆婆 三十九 一墙之隔…… 一墙之隔的云彩本来还有些歉疚, 听到外头的动静,更不敢开门了。 不过,马车到底是走了。 潘元武捂着胸口, 眼神定定看着车夫的背影:“你故意的?” 车夫:“……” 他一脸无辜:“客人,你不说走,我哪敢私自做主?再说, 方才你那么生气, 我不好开口。退一步说, 你方才吐了血, 看起来挺吓人的,最好是去看看大夫。” 车夫虽是背对着他, 可感受到他的目光, 还是觉得周身发毛。 “我不管, 我不能出城是你害的。今夜我就住在马车里。” 车夫一脸无奈:“客人非要这么说,我也只能认栽。” 闻言,潘元武松了一口气。 车夫提醒:“客人,叔叔跟我说, 你一开始是要找人的。转了这么久,有眉目了吗?” 潘元武:“……” 得知了这些真相, 李琳琅在他心中已然面目全非。再说,无论他如何为她辩解……她今早上推说找马车, 却一直没有回来。 她这, 明显就是要丢下他。 什么感情, 都是假的。 多年的夫妻情分是假的, 林玉兰离开他之后立刻就找了新欢,还见他一次打他一次。当然了,在对待林玉兰时, 他是有些理亏的,确实是他对不住她,也对不住林家。 可云彩呢? 他把人从花楼中捞出来安置在郊外,怕她受委屈,还一直苦心瞒着林玉兰。可这么多年的感情,同样是假的。他一朝落难,云彩头也不回就要走,还釜底抽薪地卖掉了他的落脚地,一点活路都不给他留。 还有李琳琅! 想到这女人,潘元武心里是真的难受。他对不起林玉兰,云彩默默守候,她们小心翼翼讨好着他。可李琳琅……是他小心翼翼呵护她! 她口中的真心都是假的。 因为爱慕他,杀他儿子,杀他孙子,看他落魄毫不留情转身就走,她才是这个世上最狠的人。 不找了! 找个屁,死了更好! 潘元武随口吩咐:“找个僻静处,我要休息。” 车夫答应了一声。 这一晚上,潘元武特别煎熬,闭着眼睛根本就睡不着,满腔的愤怒冲击得他越想越清醒。 睡不着,他吩咐车夫把马车驾到城门口等着,门一开就往外奔。 柳纭娘习惯了每日早上练剑,还没练完呢,就见守门的大娘急忙忙跑到跟前。 “何事?” “外头有人来了,说有要事找两位公子。”大娘是最近才来的,不太知道家里的事,看到那人受着伤,脸色又难看,瞬间就慌了。 柳纭娘收剑,几步跑到了院子外。 潘元武整个人像没了精气神似的,如果说以前看起来像三十出头,现在看起来就像是四五十岁。听到脚步声,他霍然抬头,看到来人后,又倒回了马车中。 车夫迎上前:“夫人,他欠了我车资?” 柳纭娘颔首,付了二两银子。 车夫大喜,连声道谢。 柳纭娘会这么爽快,是因为这车夫是她找的,目的就是为了让潘元武见到肖满满。有些事情,她说了潘元武不信,从别人口中听到,他便不得不信。 再有,潘元武眼中的林玉兰那是自家人,可要是那些丢脸的事被外人知道,他会特别受打击。 现在看来,收效甚好。 “有事吗?” 潘元武看着面前似乎又年轻了一些的女人:“我要见子海。” “不巧得很。”柳纭娘脸上并无歉意:“昨夜他师父来,说要带他去白云山庄。大概得住上两年。” 潘元武一颗心直往下沉:“我身无分文,没地方落脚,我想让他们兄弟照顾我一段日子。”M.SONGyuAnRc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