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的生母啊!你想背上一个大逆不道的罪名吗?!” “那又如何!”君羽墨轲霍然偏头,冷冷看着睿帝,“她眼中只有仇恨,没有我这个儿子。在她想方设法引开我,另派人围杀九儿时,我们母子情分就断了。” 睿帝心中一震,盯了君羽墨轲半晌,见他眸色清明,面容沉静,便知他说这些话时,一直都很清醒,没有发病,更加不是意气用事。 这是他内心真正的想法。 他恨母后,只因她是他生母,所以没有动她。 睿帝张了张嘴,想劝他,却不知从何劝起。 君羽墨轲从小到大都很固执,认定的事情就不会改变。 他七岁想去秦岭学艺,于是独自一人去了;他十三岁想上战场,结果半年凯旋而归;他告诉父皇不想继承皇位,之后就再也没有异心;他说能找到母后,可以帮朝廷解决灵回之巅,他做到了...... 睿帝转过身,望着空旷的大殿良久,似是不想再从他口中听出大逆不道的话,于是转移话题,“你想和郁漓央在一起,朕不反对,但你不能娶她。在世人眼中,宁王可以没有王妃,但不能娶一个前朝逆犯为妻。” “我可以给九儿换个身份。”君羽墨轲道。 睿帝冷笑,“你对郁漓央有多痴情,别人不知道,母后也不知道吗?” 只要君羽墨轲成亲,不管对方是谁,母后一定会查个究竟。身份查不出来,样貌还不认识嘛? “况且,现在所说的一切,只是你的一厢情愿。郁漓央怎么想的,她愿不愿意嫁给你,又是另外一回事。”睿帝虽没有见过九歌,但却可以猜到,郁漓央既然敢在王府公然行刺太后,就证明她并没有想过和君羽墨轲会有将来。 君羽墨轲显然明白这一点,两颊的肌肉绷紧了一下,低眸看向地面,没有说话。 睿帝唇角微弯,侧身看着他,淡笑道:“冰肌芙蓉膏朕可以给你一只,不过你得答应朕,配合太医把病治好。” 君羽墨轲只听到了他前面一句,偏头,目光炯炯地回视着他,“一只不够,我全部都要。” 睿帝嘴角的笑僵住了,怔怔看了他两秒,登时大怒,“你当朕的国库是你王府后院呢,还全部都要,怎么不直接把国库搬走呢!” 臭小子,一定是看自己不答应他的婚事,故意在得寸进尺。 他的容忍也是有限度的,早知就按照先前决定的,不管他什么求情,统统不答应算了。 君羽墨轲丝毫没将睿帝的怒火放在眼里,淡淡看了他一眼,道:“要那么多金银玉帛没用,如果还有其他祛疤消痕的药膏,倒是可以一并给我,上好的疗伤止痛药也行。” “止痛药没有,上好的鹤顶红有一缸,你要吗?” 君羽墨轲嘴角一抽搐,缄默不言。 睿帝恨恨瞪了他一眼,一甩衣袖,“滚,朕不想见到你。” 君羽墨轲充耳未闻,镇定自若的站在原地,一动不动。 “高林,把宁王撵出去。”睿帝满面怒容地回到御案后,敛起一本奏折,看不下去也在看。 高林一脸为难地抬起头,看了眼睿帝,又巴巴望了眼站台阶下君羽墨轲,摸不准陛下究竟是什么意思。 叫他看来,冰肌芙蓉膏虽然稀有,却不是什么珍贵的玩意儿,全部都给宁王其实也无伤大雅。陛下生气,只怕是被宁王这嚣张的态度给气的。 宁王也是的,两年不来御书房,一来就惹陛下生气,明知道陛下最疼他这个弟弟,说两句好话就能把东西拿走,却偏偏摆出一副强硬的姿态,倒是叫他好生为难。 高林心里琢磨了会,当做没听见,睿帝也没再叫他,就在那看奏折,只是半天都没执笔批阅。 至于君羽墨轲,那就更有耐心了。见皇兄在忙,便不再打扰,自行在殿中找了把椅子坐下,可能是在地上坐惯了,他支起一条腿,舒舒服服地靠在椅背上。 睿帝不动声色地瞄了他,不看还好,一看连都气红了,将奏折重重往桌上一拍,刚要站起来斥人,却见一名内侍颤颤巍巍地进来了,显然被刚才的声响吓到了。 “启禀陛下,廷尉府周大人求见m.SOngyUanrc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