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。 天还没亮,顾清欢就被提了起来。 言绯依旧当她是一个货物。 他的马本是快马,可知道了顾清欢的打算之后,他就放弃了马,带着顾清欢在山林里穿梭。 顾清欢曾无数次反抗,最后都被一一化解,久而久之,她也懒得再挣扎。 只是偶尔夜深人静的时候,她会趁着言绯不注意,偷偷往火堆投下细微的粉末。 功效不明。 两人就这样一路到了江州附近。 言绯是个很谨慎的人,他带着她,从未进过城镇。 他们在山林里穿梭了一个多月,风餐露宿之下,顾清欢早已狼狈至极,面目全非。 而言绯,还是最初的妖冶妩媚。 “喂,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偷去洗澡了?怎么走了这么久,还这么干净?”顾清欢怨念。 言绯似笑非笑,“我自有洁身之法。” “兄台,你这很不厚道啊。” “如何不厚道法?” “好歹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,有福同享有难同当,你怎么能背着难友,独自享受呢?” 顾清欢用力拍打着身上的污渍,可时间太久,这些印记已经弄不下来了。 她现在急需找一个客栈,好好洗个热水澡。 言绯置若罔闻。 “难友?”他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,懒洋洋的倚上树干,“是阶下囚。” “阶下囚怎么了?阶下囚就没有尊严了吗?我都快变成山顶洞人了,你带着这么臭的我,不觉得鼻子难受?” 为了证明自己,顾清欢故意冲他挥袖。 一股“香”风迎面而来。 言绯皱了皱眉。 “我可以离你远一点。”他往后退了一大步。 “躲什么?你把我弄成这个样子,又不对我负责,这怪我?”顾清欢不乐意了,“来来来,让你感受一下这酸爽。” 她可不怕言绯对她有什么企图。 如果在这股味道之下,他还能对她有什么非分之想的话,那这位兄台的口味真挺重的。 果然,见顾清欢要过去,言绯闪身到了树上。 他长衣翩跹。 艳阳当空,自下而上看去,只觉得此人如赤凤浴火,美得不可方物。 “怎么,好看吗?”言绯勾唇。 她痴迷的眼神,他很受用。 顾清欢只道:“谁看你了,我只是被自己身上的气味熏着了,觉得辣眼睛。” “哼,嘴硬。” 言绯不再与她废话。 按理说,这个时候他们最不能进的就是城镇。 他的通缉令早已发往各个州府,为了擒他,每个地方早已经布下天罗地网。 进城,等于自投罗网。 可是言绯还是带着顾清欢进了江州城。 他做了伪装,妖媚的脸覆上另一个人的皮相,剑眉入鬓,一条刀疤从左至右,狰狞醒目。 可即使如此,他依旧俊朗。 刀疤在他脸上,不但没有折损他的颜,反而更显野性张狂。 他对美丑的拿捏可谓手到擒来。 “为什么你把自己弄得这么好看,我却要当一个路人甲?”顾清欢戴着一个相貌普通的皮相,表示抗议。 “你本来就长这样。” “呸!你这个……” “嗯?”言绯微不可查的挑了挑眉,“你要是不愿意,我们也可以立即M.soNgYUAnRC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