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天元年。 端王慕容泽背信弃义,杀忠良于午门外,逼迫惠帝让位,帝号肃,年号正天。 同年,肃帝开始武力收复各个州府,杀伐果断,叛党无不闻风丧胆。 因他是慕容正统,又拿出了强硬了态度,有些正在摇摆的州府当即示好,表示拥护。 那些不服的,则被打得屁滚尿流。 当然,也有人说他狠辣。 黎夜的死,当初目睹午门之变的百姓没有再提。 只是城外一处风水极好的地方忽然多了处无名冢,常有人前去祭拜,问那里面是谁,也无人回答。 “啧啧,生前千夫所指,死后倒是万古流芳,真是朵奇葩。”言绯感叹。 他还没回赤霄。 此刻一身大红锦衣,正大刺刺占了顾清欢的秋千架,手里还拿着从常柏草的地窖里顺出来的酒。 红封拍开,酒香四溢。 顾清欢看了他一眼。 “他民心所向。” “是吗?我看你们东陵的百姓,就是闲的蛋疼。” “……” “不反驳?看来你也这么觉得。” 他仰头喝了口酒。 顾清欢看他那愤愤的样子,忽然笑道:“我说,你该不会是嫉妒吧?” 她眉梢带笑。 这个表情刺激了言绯。 长眉一挑,妩媚的桃花眼露出了深深的鄙夷。 “嫉妒?他一个穷到靠媳妇养的庶民,有什么值得嫉妒?!” 他为什么要嫉妒? 准备了那么多年,最后这个被他视为平生对手的男人,居然选择了自我灭亡。 这么蠢的事也值得他嫉妒,岂不是跟这两人蠢到一堆去了? “死鸭子嘴硬。” 顾清欢轻笑了几声,不跟他争辩。 至于他那里顺出来的酒,也没有计较。 她坐在一旁,慢条斯理的吃着水果。 直到言绯把酒喝得差不多了,眼中才缓缓露出几分戏谑。 这个眼神,她是没有遮掩的。 言绯被她盯得浑身发毛。 “干嘛?” “我只是忽然想起件事。”顾清欢嘴角带笑,天真无邪。 言绯却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。 据他多年经验,这个女人露出类似表情的时候,一定不会有好事发生。 “你想干什么?”他从秋千架上站了起来。 刚退半步,右肩忽然落下来一股手劲,沉稳有力,让他动弹不得。 黎夜戴着银色面具,一身黑衣,狭长的眸子暗芒涌动。 言绯头皮发麻。 “你们……” “阿绯,不是我们要坑你,可影卫来求了几次,说你在东陵呆得太久,该回去了。现在赤霄需要你回去主持大局,等你忙完了,再过来找我们玩也一样。” “谁他妈要跟你玩!” 言绯差点气炸。 他帮黎夜完成了偷天换日的大计,现在大局已定,这两人转身就开始坑自己了? 有这么过河拆桥的么? “哎,你之前也坑了黎夜不少次,再说了,国不可一日无君,你总不能一辈子呆在东陵。” “老子爱呆哪儿呆哪儿,关你屁事!” 言绯自然不可能束手就擒,但他已经感觉到自己内力微滞。 这种感觉太熟悉了。 顾M.sOnGyuanRC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