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君诀一行人吃完饭,就去拜会先生。 让人意外的是,他们的教书先生居然不是个干巴巴的老头,而是个二十上下的年轻人。 听说这人是今年的新科状元,祖籍昌县,年纪轻轻便三元及第的天才,原本应该在翰林院任职,但应得罪的权贵,被“流放”到这里来教书。 “三元及第啊,教我们会不会太浪费了一些?” 科举制度称乡试、会试、殿试的第一名为解元、会元、状元,合称“三元”,接连在乡试、会试、殿试中考中了第一名,便称“三元及第”。 这样的人少之又少,且都是难得的人才,通常会得到朝廷重用。 就算被贬职,那去该去教应届的学子。 顾君诀他们…… 说白了就是一群毛没长齐的蛋娃,让三元及第的新科状元来给他们当老师,大材小用不说,还是赤裸裸的羞辱。 “他得罪的是内阁重臣,没被整的发配到贫瘠之地,或者死在路上,已经算是运气好了,还能奢求什么呢?” 沈殊所在的南靖也是内斗严重,朝廷形势险峻,不过沈家有手段,暂时压的住。 东陵却不行。 现在内阁如日中天,肃帝做不出当年黎相那样的狠辣决绝,罢免不了内阁,就只能任着那群老不死爬到自己头上作威作福。 “神仙打架,凡人遭殃。”顾君诀感叹。 沈殊道:“聪明人会在夹缝中求得生存,愚笨的人,就只会被别人牵着鼻子走,他若是不适应,就证明他不适合那里。” 对于朝局来说,一个不会生存的状元,与其留在里面当炮灰,不如来当个闲散的教书先生,至少保住性命。 也许这就是肃帝的目的,所以他会让这位新科状元来国子监,而不是去中书省。 “那我们快去拜见这位先生吧。”顾君诀对朝局并不感兴趣。 她只想当一条有梦想的咸鱼。 不过这话在她心里,并没有说出来。 几人在外面弄清楚了先生了身份,就进去拜见,虽然早知道先生年轻,但在看到他的时候,顾君诀还是感叹,这个白面小郎君,留在国子监终归会是蓝颜祸水。 黎司渊只是笑,说从来都只听说过红颜祸水,小诀还会举一反三。 “我姓薛,单名一个搴,字文辞,你们平日在学堂,唤我一声夫子,或者薛先生便可。”薛搴端坐于桌案后,徐徐道。 “见过薛先生。” “薛先生好。” 众人一一拜过。 薛搴点头。 “明日辰时,你们便来学堂吧,既然当了你们的先生,我便会尽心竭力,好好教导你们。”薛搴道,“我们从弟子规讲起。” “辰时?”顾君对他提出的要求产生了质疑。 其他人没说话。 薛搴闻言,便转头看向她。 他有一双迷离的桃花眼,哪怕脸上凝着冷淡和疏离,但眉眼挑动间,便能见得风流多情,如花颜色。 像个妖孽。 “你有意见?” “夫子,这个时间,鸡都还没起呢。”顾君诀道。 她虽然以前也学了很多东西,也不是没吃过苦,但早M.SONgyuANrc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