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清琁!”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抬头唤了清琁一声,因为生死簿就在我这里。 主宰这世间生死的人,是我们。 不过,我好像从来都没想过要去翻一翻周围身边人的阳寿。 以降头公的岁数,似乎也是到了寿终正寝的年纪了。 清琁身上的气更加的阴冷可怕,回答的口气却都是无比冷静的,“生老病死本就是人生的基本定律。” “你这也……太冷静了你,降头公可是从小看着你长大的。”烛姐的男人只是普通人,看不见人身上的气。 不知道清琁的平静,只是表面上的风平浪静。 清琁没有过多的表示,问他道:“我们这一代人都是他看着长大的,你不在他身边陪着,慌慌张张跑到村口做什么?” “我也是没办法的事,听说国家派来很有学识的教授,和他的学生来我们这里支教。降头公没生病的时候就让我们一定要招待好,听说他们这个时间会到……”烛姐的男人一边说着,一边来回打量清琁身后的学生们,后知后觉的似乎明白过来什么。 他捂着嘴惊讶了半天,才道:“你们该不会就是那个教授吧?” “你手头应该有我们的名单噻。”清琁道。 烛姐的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,挠了挠头道:“我文化不高,上头的字,没几个认识的清楚。” “你仔细看看。”清琁让他仔细看看。 烛姐的男人仔细看了看,才惊骇道:“刘清琁教授!!来我们这里支援教育的,居然是你!!!你从小在刘家村长大的,咋个就成了教授噻?” “在城里学有所成嘛,有什么好奇怪的。”清琁信口雌黄也不看看能不能站得住脚跟,去城里才八九个月。 他就成功弄到了文凭,还有了大学教授的身份。 清琁指着自己身后的学生们,交代道:“你安顿好他们,我和我婆娘去见降头公。” 在这些学生面前,他毫不掩饰自己农村出身的身份。 我们才走出几步路,就听温言小声道:“刘教授不是富二代吗?怎么听起来,好像是刘家村人。” “他们说的方言,你也听得懂?”范礼是看热闹不嫌事大,感兴趣的问了一句。 昆成鹏冷然打断了一句,“就算是农村身份的又怎么样?他现在是苏城大学的教授,还是学校里的股东,还轮不到你们在这里嚼舌根。” 才到降头公家的小院门口,就能看到院子里呆了好多人。 除了那些隐居的老人,几乎整个村子的人都来了。 刚走进去,坐在树下的那个老妪便抬头看我。 眼神里透着一股子阴冷,对我们的到来似乎不那么的友善。 “清琁,元婆不是隐居的人,怎么也来了?”我发现元婆的目光有些凶狠,浑身都很是不自在。 此刻我才发现关注我们的,并不止元婆一个人。 村子里大大小小的人都在看着我们,眼神里都带着惊讶和莫名。 清琁无视这些人的目光,在我耳边道:“她算是几个隐居的人中,曾经和降头公交情最深的了,不过他们两个很早就决裂了,眼下过来不过是惺惺作态罢了。” “外头发生啥子事了啊?”村长出来问了一句。 院子里安静了一会儿,才听其中一个人道:“好像是……清琁那个买来滴婆娘回来了,不知道要干啥子,该不会是找麻烦的吧。” “她旁边那个人戴的面具好奇怪噻,好像是只狗!”村子里人大多都没认出清琁,还觉得清琁戴的狗头面具奇怪。 以前总觉得这个面具不仅好笑,还有一定的纪念意义。 让清琁戴着也就戴着,眼下这个场合真是觉得傻的够呛了。 村长视线看过来,直接道:“这不就是清琁吗?你们眼睛是出问题了嘛。” “他……他是清琁……” “是真的有点像哦,为啥子要戴着面具呢。” …… 村子里的人七嘴八舌的讨论着,大家凝重的面色终于缓和了一些。 看来他们的敌意,大概是来自于我单独回来。 这个地方在许多外人眼里是我的伤心地,毕竟我是被拐卖来这个地方的,没人吃饱撑着没事干会回来自找难受。 如果旁边有清琁陪伴的话,性质好像就不一样了。 就好像是小媳妇,回娘家省亲一样。 村长走过来,把我们请进房里,“你们跟我进去吧。” 房里头也挤了好些人,有降头公的几个儿子。 还有刘恩弟和其他几个孙子辈的人,其中辈分最大的要数龙苍m.sOnGyUANRc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