康纳教授这人的医术医德都不错,在海一的那段时间,他也并不吝啬跟海一的医生们讨论前沿手术,甚至不吝啬于展示。 骨科的冯主任都说他学到了很多,康纳教授骨科之神的称呼,不是白叫的。 虽然一开始认识并不愉快,但总体来说沈画对康纳教授还是比较认可,无关于他的国籍和名气。 当康纳教授说他的朋友得了克雅氏病,想要让她收治时,她也的确算是破格答应了,大家都是医生,同行之间不必要死守某些规矩。 卡尔文教授是脑科专家,他也治好了无数人,所以当他得病需要医治的时候,沈画愿意给他一点特权,破格收治他。 可她的确没想到,这位卡尔文教授,可不光是不信任中医,他恐怕是反花情绪很激烈的那种激进分子吧。 看在他同是医生救人无数的份儿上,她可以破例。 但又因为他的立场,她收回这次破例。 康纳教授叹气:“沈,我们都明知道的,你的号很难挂,他很难短时间内挂上你的号,而他的病也等不起,再拖下去,大脑损伤会更大……所以,有没有转圜的余地?” 沈画沉吟片刻:“康纳教授,看在你的面子上,我可以再给他一次机会。只要他对自己过去的一切相关言论公开道歉,我可以既往不咎,破例收治他。当然,这份道歉必须诚心,敷衍的道歉,我能看出来。” 沈画说着,又笑了笑:“康纳教授,不如你直接问问卡尔文教授好了,说不定卡尔文教授认为,他宁愿病死也绝对不会道歉呢。” 康纳教授很是无奈:“沈,我尊重你的决定。好吧,我会问问卡尔的。” 挂了电话之后,沈画看向霍延:“你觉得我做得对吗?医生是不是应该无国界,不去管病人的政治立场?” 霍延眨眼:“如果他从正当渠道挂到你的号,你肯定也会正当给他治疗的。你只是收回了原本要给他的附加特权而已。” 虽然这只是一个说法而已,其中的真正意思,两人都再清楚不过。 沈画靠在霍延的肩膀上,拿着他的手,把玩他的手指,“其实往明白了说,我就是不想给他治。” 霍延反过来包住她的手:“西北那边因为一些极端注意者的活动,每年死伤的无辜民众和警察、军人,数不胜数。任何支持这种行为的,都不值得被救。救了他,让他再利用自己的影响力,继续宣扬、鼓动那些极端注意者,叫他们发起更多的行动,从而再度加重我们同胞的伤亡?” “医学无国界,但你有。” “况且,你已经给了他一个公平的机会,凭什么要为他破例?” 沈画开开心心地抱着男朋友:“对呀。” 其实她对自己的决定,没有任何疑问之处,但男朋友跟她想的一样,还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啊。 等到吃饭的地方,屋内除了顾深顾浅,就是岳丰。 沈画往周围看了一眼:“不是说要介绍你男朋友么,人呢?” 顾深没动。 顾浅轻咳一声,冲沈画笑眯眯地说:“在这儿呀,这么大活人呢。” 说着,她还瞥了岳丰一眼,说:“你看看、你这么大人都没一点儿存在感。” 沈画:“……” 岳丰啊! 她就说,岳丰跟顾深顾浅算熟,但应该也没那么熟,顾深是因为a猪瘟跟岳丰有交集,顾浅则是因为“画容”的一系列产品检测,跟岳丰扯上关系。 这关系怎么看都是合作居多,私交应该没到那个份儿上。 如果岳丰是顾浅的男朋友,那他出现在这儿就说得通了。 沈画和霍延落座。 她笑着问:“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?保密工作不错啊。” 顾浅连忙给沈画开了一瓶椰汁,放了吸管放在她面前,“就……有一段时间了呀,你整天忙得不得了,约都约不出来,给你打电话不是在上班,就是在占线……” 顾浅的眼神有些幽怨。 沈画轻咳一声,占线,一般都是下班之后,她在跟霍延视频,有时候就是把平板放在桌上,开着视频,然后两个人各做各的事情。 累了的时候,抬眼看一下对方。 等双方都忙完的时候,如果还不是太困,就一起看一个电影。 怎么看呢。 电视上电影放着,平板的视频聊天依旧连线,偶尔聊一句剧情…… 电影看完,再交流一下看法。 然后通常是,她在霍延的歌声中沉沉睡去,舒服得不得了。 所以给她打视频,一般就打不通。 霍延把顾浅开给沈画的椰汁,倒在杯子里才递给她。 沈画喝了一口,就听顾深说:“杜远新的基本功很扎实,他对脉气的感应也不错,我旁敲侧击过,他也不知道有什么先师的存在。” 沈画点点头:“他爷爷和他父亲呢?” 顾深说:“他爷爷肯定不是,在金针的造诣上,他们家就他最有天赋。他父亲甚至中医学的都不精,更偏向西医外科领域。当初他父亲本来就是想让杜远新当外科医生的,是杜远新自己对中医和喻派金针特别好奇,有浓厚兴趣,最终中西医都学了,成绩还都不错。” “若笙箫和穆老呢?” 若笙箫是京大计算机学院的那位,穆老是一位老中医m.SOnGyuAnrc.COm